【汤赫/伏赫】三月末(21)
第二十一章
深秋露重，外头整天整天地蕴着层浓浓的水汽，草叶上结着一层霜。树上的叶子落得所剩无几，时不时地下点小雪，气温降得是一天比一天快。
今年这个冬天，似乎格外地寒冷。
近日里学校开始有接连不断的学生意外伤亡事件，遇害的学生无一例外，都是麻瓜种。
赫敏一直害怕的那一天，还是一步步地逼近了。
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，里德尔待她一直是很好的。
里德尔喜欢带着她去图书馆坐着，他喜欢那里的安静。他总会拉着赫敏到僻静的角落里坐下，她看她的时间旅行，他研究他的黑魔法。
看书看乏了他便靠在赫敏肩上，搂着她眯一会儿。里德尔靠在她怀里睡觉时，大概是赫敏觉得最心安的时候。
他们在草坪上散步，在霍格莫德四处逛。一起上课下课，夜巡时去天文塔上看星星。每次夜巡结束时，里德尔总要把赫敏摁在墙上吻得她浑身发软才肯罢休。
但赫敏清楚，里德尔和她接吻过后便会前往密室，放出那条蛇怪攻击同学。
她知道这是历史上一次重要事件，她不能做出任何干预，否则将会扭曲历史走向。
那将是不可控的，她不敢赌。
虽然她经历过的未来有一场惨烈的战争，但最终他们胜利了，他们迎来了和平。
这来之不易的安稳，她哪里敢毁掉。
这些日子，她一直用自己的理智控制着情感，可那天到来的时候，她还是没能坚持住。
她几乎不知道自己看着桃金娘被白布盖着，用担架抬出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。她只记得，那时里德尔的眼睛像结了一层冰似的，冷得吓人。
就和这个冬天一样冷。
里德尔有一段日子没来见她，她在宿舍床上躺着，眼睛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，一看就是一天。
她也不知道她在难过些什么，或许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桃金娘死掉的无力感，亦或是对里德尔的失望，她不知道。
里德尔不在这段日子，大概是在忙活着把这桩命案嫁祸给海格。她都知道。
再见到里德尔，已经是将近一个星期以后了。
他脖子上围着去年她给的围巾，笑盈盈地牵着她去草坪上的长椅上坐。
“你在生气？”他笑着问她。
赫敏不说话，只是摇了摇头。
“那个女孩儿的死，并不在我的预料之内。”
她当然知道这次是个意外，要不然怎么会花费他这么久的时间去摆平。
“密室已经被我关闭了，这几年应该是没办法打开了。”里德尔语气有些狠厉，但那情绪只是昙花一现，又被他很好地敛了回去，“我留了一个日记本......”
“我......”她本来想说，这些她都知道，可又怕勾起里德尔对未来的好奇，这才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，我有些累了。”她站起身来便又往回走，被里德尔一把拉回长椅上。
“你在失望些什么？”他皱起没来，看来是生气了。赫敏看了看她，忽然觉得万分嘲讽。
是啊，里德尔从头至尾都是这样的人，她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？
那么此时此刻，她又在难过些什么，失望些什么呢？
她垂首摇了摇头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里德尔用两指抬起她的下巴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。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，但他以为，赫敏是理解他的那个。
邓布利多防着他，斯莱特林的学生怕他，其他学院的学生和老师把他当做模范，只有赫敏知晓他全部的阴暗面，并且愿意拥抱他。
“看着我。”
赫敏别开视线，目光落在旁边的墙壁上。
“看着我！”他怒吼出声，眼里充斥着血色。
里德尔捏的她下巴生疼，她干脆闭上了眼睛。
良久，赫敏觉得下巴上的力道一分分减小
，她睁开眼睛，里德尔双眼通红地看着她唇线绷得极紧。
原来那么好看的少年，红着眼睛发起怒来也是这般可怖的。
里德尔深深看了她一眼，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扔到地上，跨着大步走了。
他一回斯莱特林休息室，阿布萨拉克斯便迎了上来。
“汤姆，事情摆平了吗？”
“让那个傻大个去顶罪了。”
“我大哥办事，就是靠谱。”阿布萨拉克斯笑嘻嘻地跟他说着，坐到了里德尔旁边。
里德尔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，没说话。阿布萨拉克斯看出来他情绪不太好，又发觉他脖子上少了那条他天天当宝贝似的带着的围巾，心里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。
“汤姆，以后动那个泥巴种吗？”阿布萨拉克斯一直不大喜欢赫敏，若不是因为里德尔，她现在怕是得躺在医务室了。
里德尔听到那个称呼后眸色深了几分，他沉默了一会儿道，“把我围巾给我拿来。”
听到里德尔并未回答那个问题，而是让他去拿一条围巾，阿布萨拉克斯便知道赫敏现在还不能动。
不过他此时有些犹豫，他并不清楚里德尔要的是哪一条围巾。如果是黑色那条，他还得去格兰芬多找赫敏要，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不自在。
“斯莱特林的那条。”
里德尔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，阿布萨拉克斯听了这话去宿舍衣架上将围巾给他拿来，里德尔围上便去了图书馆，他想跟过去又不敢，最后还是选择了留在休息室。
图书馆里，里德尔又跑到禁书区研究起黑魔法，他现在已经将斯莱特林的多数学生收入他的小团体，基本上都是纯血家族。他们对纯血论深信不疑，里德尔便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。
他对麻瓜没有什么好感，对人命也没什么概念，如果杀害麻瓜种学生能让他扩大势力，他自然乐意为之。
思绪戛然而止，他的目光从文字上移开，落到胸前垂着的那条绿白相间的围巾上。脑海中浮现起赫敏的笑容，她为他围上围巾，缓声道，“生日快乐。”
他不喜欢这种感觉，那种失落感和空虚感是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的，那股强烈的情绪刺激得他胸口生疼，鼻子发酸。他缓缓闭上眼睛，试图将这股情绪赶出体内。
可他越是尝试不去想，赫敏的样子便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。
里德尔尝试将注意力转移回书本上，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好像不认识似的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赫敏，赫敏，赫敏......
他发了疯地想念那个姑娘。
他绝对不会放纵自己这样下去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做，来图书馆绝不是浪费时间的。
于是他启用了大脑封闭术，将有关赫敏的记忆全部阻挡在屏障之外，思绪瞬间恢复清明，这才将那本书一行行读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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